《花慕(廿八)·昭》 文/心泉清韻
蛙鳴時節,手中的扇執得隨意,小添風雅,卻比任何別的時候都更名正言順,畢竟炎夏。遵循習慣,倘若閑暇,便把足跡留在最適宜的地方。此刻,行至南塘,風荷舉,再識辨不出曾有蜻蜓停棲過的尖尖小角,已盡皆如盤,亦如傘——雨落蔽雨,炎陽納涼,朝盛露,夕承霞,敢問魚悅或否?
身在岸上,岸柳隨風,葉綠,也郁,絲縷纖柔,搖曳,繚亂在粼粼柔波里。不舍靜鏡里的靜美,也不忍怨舒爽和風,矛盾呵!倒也不至于糾結,此來散漫,舉止隨性,而或隨興……此心,則期許著什么。
水波盡處,荷間有蒂,蒂綻成花,于夏的本色里,昭然。風華淺著,點觸微波,遠香脈脈。岸柳下合扇的那誰,舊橋頭撫欄的那誰,畫舫里斗酒的那誰和誰……無不艷羨,贊且嘆。
此美,確是昭然,并不為誰所獨見!
倘若天雨,綿綿盈盈,再不見了贊不絕口的那誰或誰,只畔上孤影一枚,常著青衣,時撐傘,且走且停,兀自賞這濯清漪的蓮,也有贊嘆。他不知道,曾幾何時,他的心也昭然,只不過是,鮮有人知,而此刻,他的贊嘆,是異于塵囂的真誠。
我此來,似是要尋一顆昭然的心,而這顆心,早被我找尋了千般萬般卻始終不得見的那誰,寄予了這一池美得昭然的蓮。異于污濁,不隨流水,只專注潔身自好,由始而終。
不是沒有見過,敗景隨秋:玉瓊瓣凋、碎零,風華沉,遠香休。柳枯、且瘦,橋頭無客,傾簾盡收……孤影卻依舊,候!
我記得,上一個秋,我來過,所見確是枯頹,然所念,是荷青蓮立……而那時,我記得,前一個秋,我來過……
我一直記得,謫,而或遷,孤影的風骨,都寄于青蓮,昭然!
“魚”但悅,他心得安。